天才科举路 第121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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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韶华将这些口供看完已经到了月上枝头之时,他缓步走到了窗边,看着外面那轮皎洁的圆月,已经可以想象到,半月前……张瑞逃跑前的那个夜,该是何等的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了。 徐韶华看过了口供,临睡前,于沉还特意遣人来问徐韶华,灶上煮了酒酿圆子,问他可要用些夜宵。 徐韶华并无夜食的习惯,当下便隔着门婉拒了,随后,院落又恢复了一派宁静。 月亮西斜,夜却越发浓重了,只见一根竹管轻轻探进并未糊的紧实的窗纱,随着一阵烟雾袅袅,里面的人呼吸似乎更加绵长了。 随后,一把匕首顺着门缝伸了进来,其轻巧的一挑,门栓便直接松开了。 “吱呀——” 有些老旧的门扇发出一阵异响,可是床上那朦胧的人影,却纹丝未动。 黑色皂靴一步一步,稳稳当当的朝着床榻而去,漆黑的衣摆在空中轻轻划过,唯有其手中的匕首被月光映出冰霜般的寒光! “徐韶华,要怪就怪你太聪明!” 那人低语一声,随后一把拉起帘子,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,可那微硬的触感让来人不由面色一变,下一刻只见一根还带着两片绿叶的桃枝如横空出世一般,直接横在来人的面前。 来人立刻反应快来,急忙抬手用匕首格挡,可是那桃枝明明只是根柔软无比的枝条,可却带着凛冽剑气,步步紧逼,连那匕首被其点中,也要颤上一颤! 那人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,看着那桃枝,直接用匕首撞了上去,他就不信这桃枝还能比匕首锋利! 可下一刻,那桃枝被少年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,他直觉眼前一花,自己手中握的紧紧的匕首竟然被他直接挑飞出去! 清光溶溶,月凉如水,柔柔的寒辉落在少年的身上,连发丝都带着微光般的清冷。 黑暗中,少年唇角微勾,带着一抹风轻云淡的笑意,他轻轻道: “抓到你了。” 第68章 下一刻, 灯火通明,将那潜入屋内的贼人面容照的分外清晰,徐韶华看了那人一眼, 似叹似惋的缓声开口: “果然是你啊。” “刘吏。” 灯火之下, 即便刘吏穿了一身夜行衣,可是他那眉眼却分外有特色,打眼一看便能识得, 这会儿刘吏看了一眼自己那被挑飞了三尺远的匕首, 沉默了一下, 却道: “一个好好的书生, 作甚学武?” “刘吏一个胥吏, 不也是有功夫在身?” 刘吏哑口无言,可是看着徐韶华的眼神还是有些惊疑不定, 他虽不是自幼习武, 可也算是略有所成,如何能轻易在这少年手中败北? “呵,多说无益,你早就知道是我了?” 刘吏被桃枝指着咽喉,他索性直接盘膝而坐, 抬眼看着那灯光之下, 容色惊绝的少年,心中很是复杂。 “只是略有猜测罢了, 没想到刘吏还真是一夜都不愿等啊。” 徐韶华淡淡的说着,刘吏却忍不住攥紧了衣服下摆, 这徐韶华的本事他又不是没有见过, 不先下手为强,难道要等他将自己点出来吗? 刘吏沉默了一下, 随后这才看着徐韶华,咬着牙道: “此番布置,我自认也是无一疏漏,你究竟是如何发现的!” 徐韶华没有说话,而是走到桌前,将早就准备好的麻绳拿过来,将刘吏绑的严严实实,这才悠哉的坐回了原位。 “都说了,我只是对刘吏你有些猜测罢了,所以这才厚颜留在了县衙,想要看看刘吏你能不能沉得住气,没想到……” 徐韶华惋惜的摇了摇头,刘吏一时眼睛都被气红了,难不成这还是怪他沉不住气了?! “早前,县令大人便说了,那张瑞牢房的钥匙只有他和刘吏你管着,而那牢门的锁头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,是以问题只能出现在钥匙之上。” 徐韶华这话一出,刘吏却不由道: “你不是说犯人也有嫌疑吗?” “是,我若不这么说,今日在此处可看不到刘吏你啊。” “你诈我!” 刘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着小子在花厅说的话,只怕是故意说给他听的! 什么精通溜门撬锁的犯人,只消把牢里犯人都排查一遍,然后大人便会自然而然的怀疑上自己! 他这是逼着自己来灭他的口! 毕竟,徐韶华距离发现自己的破绽就差一层窗户纸,自己怎么可能放过他! 刘吏将眼睛瞪得老大,他看着徐韶华呼吸急促,半晌,这才道: “我早该想到,我早该想到,你生性狡诈,怎么可能在花厅里说那些故弄玄虚的话!” 徐韶华笑而不语,他抬手为自己倒了一碗茶水,虽是已经凉了,可在夏日里倒是刚刚好。 徐韶华轻轻抿了一口茶水,他微微垂眸,叹了一口气。 刘吏回过神来,盯着徐韶华: “你作何叹气?” “我只是在为刘吏的独女可惜,有这样一个放跑了朝廷钦犯的父亲,她才五岁,以后可怎么办啊……” 刘吏如遭雷击,一霎时血丝布满了眼睛,红的仿若滴血: “别说了,别说了!” “为何不能说?刘吏五年前丧妻,得独女,如今你一个鳏夫若是入狱,你又非瑞阳县人,你那独女岂不是要奔波周折去你的祖地寻亲,可她才五岁,千里之遥……” “住口!住口!住口!她丢了!她回不来了!我只想要她回来!我只想要我的女儿!!!” 徐韶华听到这里,面上终于露出一抹了然: “果然如此。” 刘吏一通发泄后,有些茫然的看着徐韶华,随后徐韶华看向屏风: “于大人,马大人,你们可以出来了。” 随后,刘吏便愣愣的看着那两个颇具威势的背影自屏风后走了出来,他不由喃喃道: “大人……” 刘吏忍不住双目泛起泪光,他方才……只是想做一个明白鬼,他相信只要自己赴死,自己的女儿也能无恙。 可这会儿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,自己视为伯乐的县令大人,刘吏改坐为跪,他将头埋得很低,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。 “刘吏,你有难处可以来寻本官,何至于此!” 于沉忍不住痛心的怒斥出声,马清则是坐在了徐韶华的身边,面色平常,唯有看向自己身旁的少年,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亮光。 “大人,大人怎么会在此处?” 于沉闻言,闭了闭眼,这才道: “当初张二牛之案你亦从旁听审,你几时看到徐学子如今日这般故弄玄虚了? 你素来沉稳,可每每事临己身便乱了分寸,我叮嘱过你多少次……” “咳!” 马清轻咳一声,于沉险险的住了口,这些话已经不该是自己这个时候说的了。 可是刘吏这会儿那双目含着的泪水终于不堪重负的落了下来,他声音沙哑: “是属下辜负了大人的栽培之恩。” 于沉不再说话,徐韶华这时才适时道: “刘吏说这话,是有些为时过早了。” 刘吏有些迷茫的看着徐韶华: “徐学子此言何意?” 徐韶华闻言,缓缓起身走向此刻跪在地上的刘吏,他的声音平静无波: “刘吏可知道为何张瑞会在当日于公堂之上指认了霖阳知府许青云?” 徐韶华不等刘吏回答,便继续道: “只因那许青云想要将计就计,顺势杀了张瑞。若非我大哥去的及时,如今的张瑞不过一具尸体! 与虎谋皮的下场已经摆在眼前,张瑞尚且如此,刘吏当真能确定你那被其抓走的女儿还活着吗?” “我……” 刘吏有一瞬的神情恍惚,随后便听到徐韶华那轻之又轻的声音在耳边传来: “现在,只有刘吏你可以救你的女儿了。刘吏,你要救她吗?” 刘吏面上闪过挣扎之色,于沉看到刘吏这幅模样,心里又气又痛,可还是忍不住道: “你还在犹豫什么?我知你素来看重你那女儿,现在机会可是摆在你面前了!” 于沉的话,让刘吏终于下定了决心,他看向徐韶华,郑重道: “徐学子,还请您教我!” “自然。” 徐韶华闻言,含笑应下,随后这才道: “张瑞可是让你留下等我?” 徐韶华这话一出,刘吏不由得面色一变,随后这才惊骇道: “徐学子,你,你如何知道是,是张瑞……” “这种阴暗上不得台面的算计,与张瑞的一贯风格如出一辙。” 徐韶华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,只怕当初张瑞能突然倒戈,也只是情势所迫,一个能用生母性命为自己前程铺路之人,又怎会坦然赴死? 徐韶华此言一出,于沉不由有些汗颜,还是马清好奇道: “小郎君,这张瑞到底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翼而飞的?” 徐韶华看了一眼有些心虚的刘吏,似笑非笑道: